在座的宾客就见虞十鸢往怀里一摸,摸出了一套纸笔,放在了桌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见虞十鸢抬眉开口。
“虞相不是说,要与我断绝关系吗?口说无凭,还是立个字据吧。”
“既然虞相刚才请在座诸位做见证,我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这字据一立,我虞十鸢,从此与丞相府再无瓜葛。”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哗然。
这个虞十鸢,莫不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相府嫡女的身份,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虞相动怒要断绝关系,可这个虞十鸢怎么连求都不求,直接就同意了?
不光同意了,还如此主动,甚至主动拿出纸笔让立字据?
字据可是有律法效力的。谁不知道,攸王对虞十鸢厌恨至极,永安侯府与她早已没有来往。如今没了丞相府作为娘家傍身,她今后还有什么出路?
虞鸣齐也是万万没想到,立马眼睛一瞪:“虞十鸢,你别以为你故意这样做,我就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虞相想多了,我只是顺着您的心意来罢了,”虞十鸢挑眉,“不是从我一出生,您就觉得我很碍眼吗。”
闻言,虞鸣齐神色一变。
外人并不知道虞十鸢才五岁就被他送去乡下的庄子,一待就是十年。
相府对外宣称的一直是虞十鸢养在深闰,直到十五岁才出门见人。
虞鸣齐生怕虞十鸢再多说出什么,把当年的一些事情抖搂出来,急忙上前:“那就签下字据,从此你好自为之!”
虞鸣齐大手一挥,刷刷就在纸上写下[断绝关系、再无瓜葛]一行字,还直接用红色印泥按下了手印。
见字据一立,陈姨娘心里高兴疯了。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虞十鸢被逐出相府,从此以后她的两个女儿就是相府最尊贵的小姐了!
虞十鸢见状,不紧不慢将字据叠起来,收进衣襟里。
目睹这一切的凌王更加好奇了。
“凛攸,你这位王妃到底在想什么?”
“虞相和她断绝关系,我看不出她有一点悲伤。我甚至觉得,她本来就是想这么做。”
墨凛攸又哪里知道虞十鸢在想什么。
凌厉冷然的黑眸盯着不远处这抹身影。萦绕在心头的,却是刚才虞十鸢单手抓住飞来茶杯的场面。
这个虞十鸢……六年前嫁入王府时明明自卑怯懦,被他关进冷院也只会红着眼跪地哀求,令他一看就厌恶。
现如今,却行事如此随性不羁,让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甚至还似乎身手不凡。
这女人,在失踪的五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大厅外面传来响动。
下一秒,忽然有一众官兵冲进了宴席厅来,在场的宾客都吓了一跳。
一看那官兵们的衣服,是京都鉴查院的人。
为首的,正是鉴查院的统领陈刚。
“虞相,抱歉扰了您的寿宴,”陈刚冷面道,“在下接到报案,府上有人犯下重罪,我是来上门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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