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所创作的小说,大都是写军人的。这和我的职业及生活经历不无关系。我作品中的军人,我首先写的是“人”,然后才是“军”。军人因其职业的不同,与其他行当才有了区分。作为个体或者置身群体中的人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就有了我作品中的那些军人。
和平时期的军营,身处和平时期的军人,日子复日子,故事自然不好讲出更新的东西。我发现讲好这种平淡的故事,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于是就有了这两篇非军人小说(当然还有一些其他非军人小说)。我这么说不是以后不再写军人了,而是沉淀一段时间,为了把军人小说写得更好一些。
我一直生活在一种很平凡又很现实的生活中,这就契合了我作品中的人和事,他们一律平凡、现实。因此,我写起这样的小说来很随意,也很轻松。我不愿意、也不能够把作品中的故事写得轰轰烈烈,或大喜大悲。这大约也是我的作品不能“火”起来的原因之一。
我很羡慕很多写家,只发了几篇作品,便出手不凡,非同凡响。写家因此热闹起来,红火起来,被评论家们看好,并被分封为各种主义抑或流派。
每一个写家,最后能写到什么份儿上,我想从他们的处女作便可定位了。每个写家都有自己的“核”,这“核”包容了写家的才气、生活、悟性、观念和信仰……
写家“核”的能量有多大,无疑关系到作品的品位。然而这“核”又不是一朝一夕在写家心中能长熟的。成熟的过程便是每位写家的积淀过程。积淀过程的长短,影响着写家道行的深浅。
我觉得写小说和练气功差不多,需要的一个是“气”,另一个是“静”。“气”是气功之源,“静”是“场”,写小说没有“气”不行,没有“气”的小说,便没了小说的命脉,有的写家把这称为感觉。“静”则体现写家的道行了,心静止水,水浮不躁,这才是写家的最佳境界。大境界。
得“气”容易,得“静”难。一个“静”是使多少写家不能承受之轻的。得到真正的“静”,也算写家修成正果了。
然这“静”有多深多重,不是两句话能说清楚的,道行有多深,这“静”就有多深。我虽这么说,只算是摸到了“气”和“静”的门儿,也许这一生也悟不透、悟不深,成不了正果,但我会把这当成终极目标,永远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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