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为了克服“出身”带来的心病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可以正常的生活了。但也从来不敢想什么做官的,这就离谱!
江舟见祝缨还在看她,她还在沉默,着急地推了她一把:“娘子!快答应吧!”
小江的口型:“我我我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儿声来。
祝缨道:“那就这么定了。”
放下笔,拿起印来盖了几下,扯出一张纸五个指尖压住推出来。
江舟忙不迭小跑上去拿着,她虽在衙里当差,实不曾见过告身,还以为是告身,拿了一看却发现是户籍。祝缨已给她们立了户籍,说:“告身、印信年底年初就能到。”
江舟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拿给小江看:“娘子,快看呀!”
小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拔步往外跑,江舟慌得赶紧抱住她,户籍的纸压在小江的胳膊上纸也挤皱了。小江被固在当地,眼泪往下掉,她吸着鼻子,道:“我——”
“你行!”
江舟说。
胡师姐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万分的好奇,女官有点儿超乎她的认知,不过跟着祝缨上了一趟京,祝缨请大理寺的人吃饭的时候也看着有女官女吏的,府里县里也早就有女吏了。胡师姐不明白这个江娘子为什么这样,可能当仵作的都有点儿怪吧。
胡师姐默不作声,看着仵作越哭越凶,大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又开始写字。等到江仵作哭完了,擦好了眼泪,说:“我、我、我愿意。”
祝大人就说:“那行,你回吧。明天奏本发出,年底年初告身就到。”
说着,摆了摆手,然后将刚才写的合上,让明天就发去京城。
…………
次日,梧州府官吏齐聚,人人精神抖擞。
祝缨道:“废话不多说了,都升了吧?”
下面一阵笑:“是。”
“升了的,都照品级发俸发饷。”
下面又是一阵叫好。
祝缨道:“来,这里有几个人,大家伙儿认识一下,以后就都是同僚了!”
仇文等人在侧,衙门里的人是不惊讶的,他们最近常来,但是朱大娘……
祝缨道:“我向朝廷请立番学,他们是番学的,另立,与州里官学并不一处。学的也与州里稍有差异,这是博士仇文,这是助教苏灯,这是医学博士——朱紫。”
“哦——”大家下意识地发出了明白的声音。懂了!朱大娘几年来也都在城里给妇人看病,据说看妇科是有一手的。虽然是个女人,但是看妇科正好,朝廷都准了她当官,好像也没什么反对的道理。大人说行,那就是行!
反正不占用现在的官员名额,也与他们没什么争竞……
祝缨道:“今天还照原来排的班次当值,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官员们都到了祝缨的签押房,祝缨道:“几个事儿,梧州算是羁縻,羁縻县很要紧,以后我要不时往那里去,府里事务大家伙儿都要多上心。”
李司法忙说:“大人辛苦!下官也愿侍奉大人进山,为大人分忧。”
“会说几种山里的话?”
李司法语结,其实,有两三种话的问候语他能听懂,但是要交流就难了,更不要提教授。
“还是我来吧。章别驾进京了,这几个月你们分担一下。梧州情形与别处不同,各羁縻县出身的官员要占到三分之二,所以缺的这些,都要是羁縻之人。刺史府里也得有!长史、州司马以及新增之官员也一样。”
王司功道:“只怕,他们语言也不通,事务也不熟就……”
祝缨道:“这个我来办。”
他们就不再说话了,反正大家现在都是跟着刺史升的官,您行就您来!
“司功,缺的吏员你主持补上,这个不用太计较出身。”
“是。”
祝缨道:“梧州的州志,要编写了。这个事儿,州里牵头学官学里调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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