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冷情等人知道,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这两具尸骸体内藏有口含之类的物事。再加之这绿玉棺以玉养人,这尸骸放在其内,便久而不腐。光润如生前一般。
看着男子衣饰如此华贵,似乎便是这小宛国的国主了,而在他身旁的想必是他生前最爱的女人,这小宛国的王后。
二人躺在绿玉棺中,两只手还笃自相牵。似乎生前恩爱,死后继续缠绵在一起。
这一对夫『妇』倒是生死不离。那云高崖望着这绿玉棺中的一对男女,忽然从衣袖之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在手腕上一割,那柄匕首甚是锋利。一刀下去,立时云高崖的手上便出现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从手腕激『射』而出,落在绿玉棺内的两具尸骸之上。
风冷情心头一震,厉声喝道:“你干什么?云师兄。”
这手腕被割,鲜血也只是滴落而出,断然不会激『射』进这绿玉棺之中。除非是这云高崖用真力『逼』了出来。
而这古墓之中,遇到尸骸的时候,也是最好不要见血。
这血是活人身上精血,甫一沾到那尸骸之上,恐怕那些尸骸立马就会诈尸惊变。这就如同乡下人家白事的时候,势必要分派人手在夜晚守在灵堂之前,以防猫狗经过。尤其是猫,据说只要猫从那棺木之上一掠过,便会将那棺木里的尸骸惊醒,随即诈尸而起。
这云高崖为何在这时刻,割腕『逼』出血来,激『射』到那绿玉棺中,难道便是为了让这两具尸骸复活?
铁中坚,熊猫,水灵三人也都是大为不解。
只有那龙卷风笃自站在一边,默然无语,不发一声。
熊猫奇道:“云四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云高崖回过头来,手中笃自拿着那一柄带着血的匕首,匕首刃锋之上笃自血迹淋漓。
云高崖的左手手腕之上也是血迹斑斑。云高崖望着熊猫,忽然嘿嘿而笑。这笑声却和往日的笑声不同。笑声诡异而已刺耳难听,古墓之中募地响起,就如同夜半鬼哭一样。听起来分外瘆人。
这云高崖如此情『性』大变,似乎已经非此前的那个恩怨分明的江湖汉子,这一幕让众人都是又惊又怒。又是恐惧。--这片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云高崖变成如此样子?
熊猫忍不住迈步上前,大声唤道:“云四叔,你到底怎么了?”
云高崖的眼睛里却在此时『露』出一丝疯狂之意。猛然间拔出匕首一把向熊猫当胸『插』了过去。
熊猫错愕之际,竟似忘了躲避。眼看着云高崖的这一柄带血的匕首就要刺破熊猫的胸膛。就在这时,熊猫背后,一支强有力的手臂猛地伸了过来,一把拉住熊猫,猛地向后拽去,这一下顿时将熊猫从生死一发的危机之中救了出来。
熊猫被拉出三丈开外,这才停了下来。眼看着那云高崖手持匕首,犹如疯子一般,再次向熊猫直追了过来。
那将熊猫拉出险地的正是一直提防的风冷情。
风冷情眼见云高崖犹如疯狂一般,直向熊猫和自己扑了过来,当即将熊猫往左面狠狠一推。而后拔出斩鲸刀,一刀斩落,只听叮的一声,这一刀正正斩在那扑过来的云高崖手中匕首末端。顿时将那柄匕首分为两半。与此同时,铁中坚的黑龙鞭也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卷了过来,来到云高崖的身后,黑龙鞭鞭梢往上一弹,顿时卷住云高崖的双臂,而后铁中坚猛地一拉,云高崖蹬蹬蹬蹬向后退出十余步。
但这云高崖仗着练就的这三十余年功夫,就是直立不倒。
龙卷风忽然身形一动,闪电般来到云高崖的身旁,右腿抬起,猛地连出双腿。这双腿都踢在那云高崖的膝盖关节之处。云高崖再凭般硬朗,也是架不住龙卷风的这两腿,顿时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风冷情迈步上前,伸出手点了这云高崖周身十五处大『穴』。这才让铁中坚将这云高崖解了开来。
云高崖跪在地上,口中荷荷做声,双目之中的疯狂之意越来越浓。
熊猫心中不忍,走了过来,关切道:“云四叔--”一句话还未说完,铁中坚已然沉声打断他的话,道:“你说错了,此刻他已经不是你的云四叔了。”
熊猫愕然抬起头,不明所以。
铁中坚指着云高崖的脸『色』道:“你看看这还是你的云四叔吗?”
适才情势紧急,是以熊猫并未注意到云高崖的神『色』有异,此时经铁中坚提醒,这才抬头望去,只见这云高崖的脸上不知何时凝聚起了一丝黑『色』。这丝黑『色』好像雾一般笼罩在云高崖的脸上。且这黑『色』在云高崖的眉心更是凝结成一点。
那一点就像白纸上的墨点一般。看上去诡异『逼』人。
云高崖忽然仰起头来,望着众人荷荷而吼,就好像一只困兽一般,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发出的那一声声绝望的吼叫。
熊猫心痛如绞,颤声道:“云四叔,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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