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很长,他们顺流而下,过了一刻钟,目光所及,两岸才渐渐开朗,有了落脚之地。
再前行一刻钟,两岸的地势已经平坦了许多,河水也不再湍急,仔细看去,隐隐能看到河底的泥土。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到了河流的下游,目测水深不超过五尺。
这里没有了怪鱼的踪迹。
“这位大兄弟,船停在前面就好,我们要下船。”
老大看了看四周,目光所及,豁然开朗,甚至能隐隐看到不远处的人影。
船老大默不作声,脸上依旧挂着几分阴翳,沉默了片刻,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这才缓缓开口,道:“前面靠岸,让他们走。”
那四个船夫不敢怠慢,将船缓缓停在岸边。
奎哥带着众人下船,老五走在最后面,双手环抱起老三,像抱着个布娃娃一样。
“诸位,再会……”
奎哥向着船上的众人拱了拱手,神色认真。
不论如何,他们终究是受人之恩,如果不是这位船老大,他们恐怕要被困在那个地方不知道多久,甚至更严重一点,他们都得把命交代在那里。
“不客气,我们走。”
船老大颔首,依旧没有给好脸色,招呼了一声,那四个船夫又急急忙忙划起船桨,船只离众人渐渐远去。
确保身后众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船老大这才放下伪装,露出森森杀意。
“该死的!”
“若不是金子那蠢货,我们何至于此,早知道就先把那畜牲给弄死,省的乱我计谋。”
船老大咬着牙,冷哼一声,心中杀意愈加浓重,他本就是嗜杀之人,人命对于他而言,比草芥还要低贱。Χiυmъ。cοΜ
他必须把心中的怒火释放出来。
眼睛四处转了转,正好看到了前面一个船夫偷偷摸摸的眼神,船老大冷笑,看着那慌乱的船夫,一步步上前。
与此同时,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也将那个船夫包围。
“你这么喜欢偷看啊……”
戏谑的声音,传入那名船夫耳中,在他看来,这声音如同索命的鬼魂,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脸色苍白如纸。
“不,不,不是……”
船夫瘫倒在船上,面对船老大的步步紧逼,他只好用腿蹬着船板,直到靠在船边,退无可退。
这个船夫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涉世未深,还没有遇到过像船老大这样,将人命视如草芥,随手便虐杀的人。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吓尿了。
一股骚臭味顺着风传入鼻子。
“不不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人都是畏死的,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人也不例外,至于他,就更怕死了。
“这就吓尿了?”
船老大挑了挑眉,年轻船夫脸上的惊恐被他尽收眼底,这种猎物的垂死挣扎,于他而言,是一种极为享受的过程。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其他三个船夫身体如筛子般颤抖,他们都见过船老大出手,被杀之人死状极为残忍,是被生生虐杀而死。
谁也不想这件事落到自己头上。
至于那个年轻船夫,他的死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不杀他们,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
杀气愈渐浓烈,攀至顶峰,船老大已经走到了年轻船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主宰他生命的死神。
“喂,我说,你搁这装你老母呢?”
就在船老大即将动手,年轻船夫双眼紧闭,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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