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似乎自己也觉得过分,于是顿了下,换了个柔和点的语气。
「不是还有点木炭吗?你将就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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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等以后不闹饥荒了再说。」
「……」
当初刚入府,江阔牵着我的手,在这个偌大的宅院里走遍。
他说:「这里桩桩件件,只要是我江阔的,便也有你云罂一份。」
他说,「就算天塌了,我也会护着你不受伤害。」
如今这些话全然是不算数了,甚至他也主动成为了伤害我的那个人。
往事如烟,江阔亲手把我对他那点残存的感情都毁灭殆尽。
我看着他漠然的背影,勾了下唇。
江阔,你别太小瞧南疆云家了,就算是仅剩下我一个人,也抵得上一支军队。
你会后悔的。
江阔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再每日喝我的药。
我自然也乐得清闲,只是身体里的蛊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我的精神渐渐有些萎靡。
七日之后,如我所料,江阔找上门来。
他面色苍白,唇上起了一层干燥的皮。
「阿罂,我想喝药。」
彼时我端坐着,没什么表情:「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用我熬药了吗?我把那些药材全都扔了。」
江阔顿时僵住。
「可是…可是不知为何,我最近喝的药都没有作用,身上又开始不舒服了。」
「哦?沈姑娘不是都给你换成最好的药材了?按理说药效应该更好才对。」
江阔有些烦躁:「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准她根本就不会熬药,差了点剂量就没用。」
我心里想笑,可不是没用么,不是最好的药材就最有疗效,更何况还缺了最重要的东西。
实际上,江阔中的蛊毒是最烈的。
而他之所以找到我,也是因为这种蛊毒之后南疆云家才能解。
其中的药引子,就是我的血。
我的身体从小就养着蛊虫,久而久之血液里就多了层毒性,因而能压制住江阔的蛊毒。
可惜了,沈雪意怎么会知道这各种缘由呢。
还把那些药材换成最好的,江阔没有因此过度温补而至七窍流血,都算是福大命大。
江阔见我依然没什么动静,于是讨好地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阿罂乖,你给我熬药,这串糖葫芦就归你了。」
我默默地瞥了一眼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这是我进京城之后最喜欢的吃食,江阔惯会用这一招引诱我。
他问:「那副药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吃完了之后没有用?」
「我也不知道。」
江阔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下一秒他便舒展开,扬着微笑靠近我。
「没关系,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反正你也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你替我熬药就行了。」
我感到可笑,一个人怎么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换了两种说辞。
有了沈雪意之后恨不得把我踢得远远的,现在发现药方无用,便又巴巴地黏上来。
江阔伸手把我揽进怀里,然后凑到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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