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嫁有什么用?两国婚约已定,凭元若之力如何作废?」
我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低头傻傻喝药。
今年的秋猎我和姜烨同去参加了,一是想带着姜烨瞧瞧,二则是大病初愈,身子骨都躺松散了,也的确想散心心。
我已有两年未参加过秋猎了,往年元若还在时,会在狩猎结束后带着我一同游玩,教我骑马。
而自他去了边境后,我便缩在了殿中,那些外出游玩之事,便统统与我不再相干。
可能是憋在宫里太久的缘故,我竟突然想要骑马。
于是我便扯过一匹小马驹,跨上去时,还好心情地冲姜烨挥了挥手,冲他喊道:「好好玩呀,等我回来。」
姜烨皱着眉瞧我,似乎说了什么,只是我还没听清,马儿便狂奔了起来。
迎面吹来的风似乎都带着花香,我好心情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些元若曾带着我策马同游的好时光。
小马驹带着我跑进了林中,只是速度越来越快,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忽然有些慌了,元若教我的骑驭之术在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我带着哭腔喊吁,用尽全力的勒紧了缰绳,马儿还是狂奔不停,离驻扎的营地越来越远。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俯在马背上,汗和泪流了一脸。
也许就这样死了吧,我有些恐惧地想。
忽然我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我竭力回头瞧了一眼,是姜烨。
他呼喊声伴着风声向我耳边袭来:「玲珑,跳!往我这里跳!」
我流着泪,呜咽着冲他摇头:「太远了,姜烨,我不敢,我实在是不敢。」
前方是悬崖峭壁,姜烨向来冷淡的面庞上第一次浮现出焦急的神色,他咬了咬牙,忽地跳马向我扑来。
两匹马冲向崖底,姜烨抱着我跌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我听见姜烨闷哼了一声。
劫后余生的心悸让我无暇顾及那么多,抱着姜烨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姜烨的身体僵了僵了,却还是没有拨开我的手,任凭我哭完,用他沾了灰了衣服擦了擦眼泪。
我抽抽嗒嗒地问姜烨:「你怎么跟了过来?」
姜烨冷哼一声:「你方才上马时,我同你说你那匹马好像不太对劲,你是没听见吗?」
我低下了头,轻声开口:「对不起啊,姜烨,马儿跑得太快了,我没有听清。」
我扶着身旁的树,想站起来,却发觉右脚使不上劲,后知后觉的才感觉到了痛,于是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的右腿好痛啊姜烨,它是不是断了。」
姜烨掀开裙子看了我的腿一眼,没好气地道:「只是脱臼了。」
说罢他起身,在我面前蹲下,对我道:「上来。」
我很听话地爬上了他的背,却摸到了一手粘腻。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肩约莫是被尖利的树枝贯穿,正汩汩地流着血。
我慌了神,想让姜烨放我下来。
他却把我搂得更紧,冷声警告我别乱动。
我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不再动了。
暮色渐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传来野兽的嚎叫声,我有些害怕的攥紧了姜烨的衣襟。
我问:「姜烨,你知道出这林子的路吗?」
「往前走就是了,总会找到出去的路的。」他答。
安静了好一会后,我又轻声道:「对不起啊,连累了你。」
姜烨没有再说话。
但听着他轻微的呼吸声,我却莫名的感到了安心。
夜色宁静,我在姜烨的背上睡了过去。
我梦到表哥在战场被万箭穿心,惊叫着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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