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我从御花园散步到千鲤池,逛遍东西六宫,我腿都走酸了,他仍乐此不疲。
直至日暮西沉,他揽着我肩膀驻足玉华台上,眺望霞光铺满的紫禁城,「阿凝,这一天,朕过得很开心。」
面对这样浪漫的场景,我只觉得好笑。
一路上我想的都是如何拿他要害,没有怎么开口说话,倒让他产生甜蜜的错觉了。
那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在圣洁的霞光里,我与他四目相对,露出违心的笑容说,「我也是。」
这一笑让齐礼晏彻底昏了头,每日都上赶着邀我散步。
散得腻了,又叫来好几个宫外的戏曲班子,轮换着在未央宫演出。
我没有每回都应他的邀约,那样未免显得太急功近利了,只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敷衍一趟。
当戏曲班子演到那出《凤还巢》,已近初夏。
这次齐礼晏来我寝殿里,我没有再推拒,而是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
「阿宁,你怎么喝酒了?」
他戒心很重,没有当即陷入温柔乡里,而是警惕地打量我。
我伸出食指亲压住他嘴唇,眼神迷离地娇嗔:「沈郎,我想要……」
「你发什么疯!」他听见我喊的是沈川,瞬间失了理智,撕扯着我单薄的亵衣,「好好看清你身上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
我根本没喝酒,酒味是我故意浸染在亵衣上的。
被他触碰到每一寸肌肤,都让我觉得恶心颤栗。
可我还是主动地吻他,勾引,哀求,让他彻底沉沦在征服的快感里。
红鸾帐暖,旖旎风光。
那一夜过后,他不再管我愿不愿意,总是肆意妄为地索取。
我浸在浴桶里,哭了无数回,却不敢发出声音。
然而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的月事很久没来了。
五
沈川,你会不会怪我?
我望着月亮,晚风吹得眼睛干疼。
按月事推算,应该是在入宫前半个月怀上的。
入宫后我一直精神萎靡,不思饮食,因此身子骨瘦弱,并不显怀,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
还是盈春见我干呕难受,才联想到怀孕上。
她从宫外弄来延迟产期的偏方,按方子煮好汤药到我面前时,一再嘱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我接连腹痛了几天,等陈太医来看的时候,他被凌乱的脉象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能确定有喜了。
那夜齐礼晏刚要吻我,我示意他看了眼肚子,语气僵硬道:「太医嘱咐我,不宜再侍寝。」
演技精湛的我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齐礼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将手轻轻贴上我的腹部,不可思议和傻笑的表情在脸上不停切换着,最后哑着声音说:「阿凝,真的么……我们有孩子了……阿凝……」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连衣服也没穿好,推开门喊道:「赏!未央宫所有人,都重重有赏!」
这是齐礼晏登基后第一个孩子,他很看重。
我故意和他赌气,装作不想要这个孩子,用绝食糟践自己的身体。
齐礼晏亲自端着鸡汤来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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