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无力站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她那边爬。
窗户外响起叮叮当当的水管撞击墙壁的声音,阿玲顺手拿起厨房桌台上的平底锅,蹲在窗户下方的盲区。
没一会儿,窗口露出房东狼狈不堪的脑袋,他狞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我,撑开胳膊想爬进来。
阿玲此时突然站起来,扬起平底锅狠狠砸在他脑门上。
房东瞪大了双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掉了下去,发出沉重的、肉身砸在水泥地面的闷响。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规律且镇定,门外的男声也是清澈干脆的:「你好,警察。是你报的警吗?请开门。」
阿玲终于松了口气,对我露出死里逃生的微笑。
我勉强站起来往门口走,刚路过客厅茶几,一个黑影从阿玲房间里冲出来,嘶叫着向我扑过来。
是那个喂猫男,不知怎么挣脱了捆绑,逃了出来。
我被吓得跌坐在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可没想到,阿玲居然冲过来挡在我面前,被那个穷凶极恶的男人狠狠掐住了脖子。
「怎、怎么办。。。」眼看着阿玲脸色越来越青紫、气息微弱下去,我慌乱的边后退边在地上摸索着。
一个尖锐的东西戳到了我的手掌,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把水果刀。
我紧紧攥着水果刀,尖叫着扑过去,闭着眼,一刀一刀疯狂地扎进喂猫男的脖颈。
鲜血噗呲噗呲地溅了我满头满脸,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最后我跪坐在血泊里,男人早已死透了瘫软在地上。
10。
「这就是你经历的一切?」对面的警察小哥停下笔记动作,抬头问我。
我耸耸肩,「当然,这就是事件的全过程。」
警察小哥摇摇头,「你在说谎。」
我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手腕上的手铐撞击起清脆却烦人的声响,「你可以问阿玲!我说的都是真的!」
「事实是,阿玲早就死了。」警察与我对视,亮出几张现场血淋淋的照片,「你说阿玲是被掐住喉咙,然后你去救她、防卫过当杀人。」
「但经过法医鉴定,阿玲和房间里那个男人的死亡时间,都比房东更早。」他敲了敲桌面,「这你怎么解释。」
「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脑子太乱了。。。」我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是、对、是阿玲带我回房间,就被那个男人袭击了,我没办法正当防卫。」
「然后,然后房东从窗户爬上来,我太害怕了,我就冲过去把他推下去了。。。」
「没错,是这样的没错!」我站起来,疯狂晃动着桌子,大声嘶吼着:「相信我!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叹了口气,将几张资料丢到我面前:「我们已经查到了,你原名张洛,你妹妹张凝两年前被强暴,这件事被发到校园论坛里,她被谣传是援交女,最后不堪网暴跳楼自杀了。」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资料,照片里的双马尾女孩浅浅微笑着。
「当年强暴你妹妹的两个人,就是你的房东和你房间里被杀的男人。谣传她是援交女的,则是阿纯和阿玲。」
「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吧?」
我笑了。他的推论都是正确的。
但他没有证据,那些人就是命中注定的该死。
11。
两年前,妹妹因为备考雅思在校外租房,还养了一只猫,叫花花。
那天她去外省考试,在网上找了个上门喂猫。殊不知,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约定上门喂猫的根本不是什么同校女孩,而是那个邋遢又猥琐的男人。他早是这方面的惯犯了,和好兄弟、我的现任房东一起,躲藏在妹妹家里,等她回来后实施了强暴。
事后妹妹和好友阿纯商量要不要报警,而阿纯却因觊觎妹妹公费出国的资格,转头就把事情添油加醋地传到校园论坛里,阿玲则配合她用小号造谣妹妹是援交女,以此影响她公费出国的审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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