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盖。”范溪掀起被子去盖他肚腹。
两人挨着睡着了。
过几日,范远瞻果然派人去找铁矿。
范远瞻手底下能人不少,九月初,底下人传回消息,说他们找着了铁矿,不远处还有煤矿。
范溪的记忆并无差错,这里跟她前世也极为想象,哪怕往东南偏了上百里,他们还是顺利找着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万幸,这还是北望山城的范围。
范远瞻第一时间让人回去跟夫人报喜,说东西找到了。
北望山城的知府多少收到了风声。
范远瞻面对他的打探,只咬死了说是军务。
知府不敢插手军务,实在打探不到具体消息,便不再关注这头。他作为知府,最主要还是看手底下的人丁赋税,以及民风等。
军中那一摊子事不归他管,有福他享不到,有祸他也摊不上,实在不必眼巴巴地凑上前去掺和。
倒是前阵子范远瞻他们那头如火如荼地种土豆,知府找人过去汲取经验,现在已在下头各县中推广开来,据说种得还不错,想必今年的税会好收一些。
范远瞻此时完全顾不上铁和煤了。
消息传回来,范溪一喜之下,动了胎气,眼看就要生产。
范远瞻收到消息后,连甲都顾不上脱,挂着好几十斤的盔甲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回家来。
他胯。下的马还是范溪当年送他的那匹,神勇得紧,从军营到府里,还没到半个时辰,一路惊吓到了不少路人。
范远瞻下马时匆匆吩咐迎上来的家仆,“我路上恐怕惊着了不少人,尔等赶去瞧瞧,该安抚安抚,该赔钱赔钱。”
范远瞻骑术精湛,胯。下马又是神骏,并不担心撞到人。
只不过百姓看着他一身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不免惊惧,往旁边躲闪的时候便容易撞上人,撞上摊子等。
范溪管理手下很严格,范远瞻也是严肃的人。
他们府里向来清明,底下家仆听到吩咐,忙拱手应是,带着银钱与一小队人马出去了。
范远瞻将缰绳扔个站在一旁听候之人,迈着长腿快走几步往内院赶,嘴里问管家,“夫人如何了?”
“一个时辰之前刚发动,府里住着的接生婆已经过去了,热水被褥烈酒与肉粥等都已备上。”管家行色匆匆。
范溪肚子已经很大,她早猜到大概也就是这半个月要生,便提前做了准备,连专业的接生婆都被她培训过好几回。
从用消毒被褥到接生婆的手,再到剪脐带用的剪刀等,她都带着接生婆与安娘几人演练了好几回,尽量做到无差错。
范远瞻听后,心略微放下一些,脚步接着匆匆往产房那边赶,“火盆可已烧上?大夫请来未?”
接生婆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住在他们都督府以备不时之需,好的大夫他们却没办法让人家住过来,只能提前跟好几位打过招呼,有需要时现请。
管家忙道:“已经让人去了,算着时间,应当也快回来了。”
范远瞻点头,说话间,他已越过两个院子,直接冲到产房门口。
接生婆刚好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见状忙拦了一下,“将军不可,还请您再外头等候。”
“不必,我进去陪着她。”
“哎,不成,男子哪能进产房?”接生婆壮着胆子苦口婆心劝道:“您还是在外头等罢,生孩子是女娘们的事,男子不能掺和。”
范远瞻清楚地听见范溪急促而带点呜咽的呼吸声,此时已心急如焚,一把推开接生婆,道:“婶子专注接生便好,其余不必管。”
说着他噼里啪啦脱下铠甲,扔在门口,穿一身里衣里裤急匆匆进去了。
里头范溪又难受地呜咽一声,声音死死咬在牙关里。
接生婆一听知晓情况紧急,顾不上管这个,一跺脚赶紧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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