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了会话,毕荫见家政已经收拾好下班,张姨也回了房睡,深吸一口气,插话:“爸,哥,小霎,我有事情要说。”
一家人都转头看他。
“嗯?”毕微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我不是以前那个毕荫,从高三那次生病,后来那个就不是我了。”毕荫见他们脸上表情毫无波动,心里越发紧张,“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
毕荫转头,看向走廊,张姨确实回房睡了。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张开右手手掌,“看。”
他能感觉到,灵泉水已经积蓄到一定量,张开手就会落下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他那手。
手指修长白皙,指尖泛红,手心有些薄,透过皮肤隐隐能见到底下的骨头。
挺漂亮一只手,除此之外,再无特别。
一秒两秒三秒……毕荫额头都快冒汗了,手心却毫无动静。
“怎么会这样?”
毕荫越整个人都懵了,喃喃自语,“不对劲啊。”
毕霎眉头一皱,“爸,他脑袋伤了,刚刚送他去检查了吗?精神方面没问题吧。”
“没问题,医生说一切正常。”毕念转向毕荫,“毕荫,你想给我们看什么?”
“没,没什么。”毕荫心里发寒,他不敢再说了,再说说不定要被送进精神病院,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对不起。”
毕微皱眉:“没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毕荫点头,虚软着腿站起来,“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说着,他不敢看家人的脸色,加快脚步回房。
回到房间,他床垫已经换了,上面的床单被褥也换成了新的,颜色由墨绿变成深灰。
毕荫一屁。股坐在床上,张开手掌,心里想着灵泉。
原本毫无动静的手心迅速积攒了一滩水。
灵泉哗一下涌出来,啪一声落在地上,溅得他满裤腿都是水。
他条件反射站起来,有些狼狈地往旁边躲,被床绊倒重新坐回床上。
灵泉水量不多,大概也就是一百多毫升,铺在地上却积了一小滩。
一滩水蔓延开来,整张床旁边都是。
毕荫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水盯了好一会,突然用手捂住脸,脖子上青筋抽动。
他没有疯,这个世界也没有疯。
可这个世界上没人相信他,他要是说出来,别人只会当他是疯子。
阳台上的月季开得正鲜妍,晚风将花香送进来,一室清幽。
毕荫弓着背手肘撑着膝盖,在床上坐了很久,背上蝴蝶骨突兀得像两把尖刀。
良久,他用力抹了把脸站起来。
总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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