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想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叫什么,为什么不让赵星之帮他呢,他可以去他曾经去上过学地方翻看档案,或者询问家里的大人知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周云逸不想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从刚刚的淡淡含笑变成了激动紧迫,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一样。
“赵星之,我知道你有一个朋友跟我的名字一样,我也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可我没办法,只能让你帮我了。”
“什么?”变化来得太快,赵星之有些没跟上节奏,眼神不由生出了疑惑不解。
“赵星之,我就是你八年前去世的那个朋友周云逸,90年夏天我死后重生到了南方一个叫广元镇的地方,我记得我们在华文国际私立中学上学,那所学校我去过三次,但我们一见如故,你还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派对,这也是我唯一参加过的生日派对,我们曾经约定以后上同一所大学,一起去旅行,我的母亲喜欢穿高跟鞋,有一头长发,她很美丽温柔,我那时的模样和我爸爸差不多,最像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你常常说,你的眼睛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可是我记不起他们的名字,想不出我家里的电话,我妈妈身体不好,我想联系到她,告诉她不要担心我,我现在过得也很好,健健康康,让她不要担心我,等我高考完就会来到帝都见他们。”如果说周云逸最担心谁,那当然是和他一样身体不怎么好的母亲,虽然上辈子95年12月母亲便去了,可这辈子已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他重生了,所以他期待着母亲还好好的活着,但他也怕母亲撑不住,所以迫切的想要和父母联系上。
来之前周云逸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可是当他见到赵星之的时候,想到从前上学的事情忽然就想到,他为什么不试着让赵星之帮他呢,不说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但豁出去把这种玄幻的事情告诉他,就有可能建立起联系,从而想到他的上辈子。
赵星之听得目瞪口呆,随后紧锁眉头,眼神暗沉,除此之外什么回应都没有,周云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他的内心很焦急。
周云逸接着说:“我知道这太诡异,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关于上辈子的记忆我只记得一部分,我甚至还记得我的邮箱,只是我想不起来密码,我的邮箱就是我名字的拼音字母,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神经病,甚至让你感到恐惧害怕可以不用理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但你听了后觉得可以帮我,就联系我,我有一个新的邮箱是我原来邮箱后面加了一个数字1,你可以发邮件给我,我每周可以上一次微机课,可以与你联系。”周云逸一股脑说出这么多是担心老师一会儿过来催,他不快点说出来就没机会说了,他下次来帝都也只能是明年了,说完后扭头去看老师和同学们,果然大家都望着他这边等着他,看到他扭头,老师还冲他招招手催促他。
周云逸知道不能再耽搁了,没等到赵星之的回答,拖着行李箱就往老师那边走。
“我得走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只要你帮我,我有很多种办法让我的父母与我相认,有可能也会挽救我母亲的性命,上一辈子她是95年12月去世的……再见!”
面对曾经的朋友,这个朋友有可能帮助他,带给他新的机会,周云逸在同龄人中的早熟,稳重全部不翼而飞,有的只有迫切,还有因为对方大抵上不相信他的紧张绝望。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希望他说出这么多关于上辈子的信息能够让赵星之细细回想然后与他联系。
周云逸说完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赵星之离开,只是赵星之没有追上来,胖胖也依旧很沉默。
这让周云逸有些难受,更多的是希望破灭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赵星之: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毕竟这……太玄幻,诡异,令人震惊。
第45章九五年冬
参加全国性质的赛事可不像泉林县那样只有那么点人参加,全国大赛卧虎藏龙,周云逸之前能够有那样好的基础多亏了他的重生经历,带有之前的记忆和头脑才比其他孩子往前走了几步,但这样的全国大赛中不乏天赋型选手,遇到这样的选手,周云逸也只能排在后面,他虽然也不笨,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天赋型选手,所以这次参赛的结果并不像曾经那样一举夺金或者多银,只拿到了铜牌,其他二三年级甚至只有鼓励奖,类似于参与奖。
在帝都这样的地方,一个铜奖起不了波澜,也不被人关注。
不过能一度全国大赛的风采,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周云逸还拿到了铜奖,这是泉林县一高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在全国大赛上拿到除了参与奖之外的奖,还是值得庆贺的,没坐火车之前,老师就提前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学校报备这件事,学校从上到下都很为之高兴。
在其他学校或者地区眼里,可能铜奖很一般,但在泉林县一高,那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不虚此行,好好鼓励,明年继续努力才对!
让周云逸没想到的是,下了火车除了学校的领导来接他们,连县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还拿着话筒像模像样的采访他,问他得奖的心情,最后和学校的领导还有老师以及参赛的同学们拍了合影,第二天学校看到送来的报纸,特意让班级老师拿给参赛同学看。
“这是荣耀,报纸让孩子们留着,我们自己也要贴一份到公告栏上去。”
大家都在为他得奖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最在意的还是赵星之的态度,恢复上课后,周云逸把行李箱交给赵诃,赵诃说了不少感谢的话,除了给他钱之外,还说中午要请他吃食堂。
学校是半封闭式的,除了走读的学生,住校的学生只能在学校吃饭,不是周末时间,其他都不能随意离校,所以赵诃也就只能请他吃食堂,或者去小卖铺买些零食给周云逸,但周云逸不爱吃零食。
周云逸拿了钱,没有额外再让赵诃花钱,他再一次期待着上微机课,因为这样就可以查看邮箱有没有回信。
大多时候周云逸都是很理智平静的,但自从见到赵星之,说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便有些焦虑,不复从前的从容,他在心里叹口气,安慰自己不要着急,跟对方说了那么多,他总得花点时间缓冲。
赵星之的确一时没办法消化,他下意识不想去相信那个少年说的话,根本不去细想就认定对方可能是精神方面有问题,是个神经病,甚至还犹豫要不要告诉侄子,远离这种情绪不稳可能有潜在精神病的同学朋友,周云逸和老师们离开后,赵星之沉默地转身直接回到了车上。
司机问去哪儿,原本要去见朋友的赵星之捏捏额头说:“回家。”
他需要自己待一会儿,今天是没办法见人了。
于是赵星之回到家发起了呆,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胡言乱语,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又和他曾经的那位朋友经历的没有一点差错,他记得当时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时,根本没办法接受,放学的路上就开始掉眼泪,到了家里见到父母直接大哭出声,一直说他死了,他死了,我不相信。
父母听不清他说话,险些以为他自己吃了什么事,吓得不轻,后来知道是他的朋友去世了,从旁安慰,周末还带着出门散心了一段时间。
因为太喜欢这个朋友,他甚至不敢去参加他的葬礼,虽然周家的叔叔阿姨也没有邀请他,联系不便是一个,父母因为孩子离世太过痛苦,非常低调的把丧事办了,根本没有请人去参加葬礼的打算。
那个时期,但凡有孩子在不大的时期忽然夭折,家中丧事便不易大操大办,基本上都是自家人料理便算了,孩子太小,大操大办怕承受不起。
那也是他第一次经历生死之别,记忆犹新,难以释怀,虽然随着时间已经慢慢地淡化了那种不舍,可是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有时候会觉得微微心悸,这是他少年时最遗憾的事情。
想到今天白天与那个小孩初见时他含笑的眼睛,还有熟稔的语气,赵星之闭上眼睛,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想他忽然像是要抓住点什么似的与他说的那些话。
“我得走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只要你帮我,我有很多种办法让我的父母与我相认,有可能也会挽救我母亲的性命,上一辈子她是95年12月去世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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